第27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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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2章
兩人對視一眼, 都聯想到了早起接到的那通電話，明白這趟可能不會太順利。
杜嬙強扯出一個笑：“夏經理，我們昨天通過電話的, 您當時說，個人和機構都能下單購買，你們還可以提供安裝服務……”
對面的夏經理蹺起了二郎腿，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，他一副打算耍無賴的模樣：“杜小姐，政策一天一個樣, 上面這麽要求, 我也沒辦法……就像這天氣, 前幾天還熱得要死, 現在不僅下雪了, 雪地裏還長出了蘑菇……”
杜嬙還想再爭取一下：“但我們是昨天下的訂單，你們官網上都能看到時間的, 政策應該是今天才下來的吧？”
夏經理：“杜小姐，您就別為難我了，現在所有人都盯著我們廠，我可不敢鉆政策的空子……”
兩人和他磨了許久，但對方就是咬死了不賣，最後她們只能接受他給出的方案，雙倍賠償定金。
在去財務處的路上，杜嬙忽然捂著肚子停了下來：“夏經理, 我忽然肚子疼, 想先去衛生間。”
中年男人忍住不耐, 朝某個方向指了指：“前面左拐。”
“行，麻煩您在這等一會。”臨走之前, 杜嬙給韶雪使了個眼色，讓她拖住對方。
東西她們今天是一定要拿到的，既然好好說話對方不配合，就別怪她們玩陰的了。
杜嬙捂著肚子小跑著去了廁所，一副快要忍不住的模樣。
進入衛生間之後，她立刻站直了身體，她一個個推開隔間的門，最後挑了一個有氣窗的隔間，變成藤蔓後迅速從氣窗鉆了出去，然後順著管道滑到了一樓。
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，就算身上沾滿了雪和蘑菇她也沒有停下來清理。
落地後，她借著厚厚的“雪地”做掩飾，順著墻根鉆到了倉庫邊上。
倉庫裏搬貨的工人進進出出，十分熱鬧，杜嬙原本是想在最裏面挑一套設備帶走的，盡量不引起其他人的註意。但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她這麽做，她躲在“雪堆”裏，伸出一片碧綠的葉子，對著廠房裏探頭探腦。
觀察了兩分鐘，她看中了一套離門最近的屏蔽器，那套屏蔽器已經被工人搬到推車上了，非常方便她下手，邊上的貨架剛好能讓她在幹完壞事之後躲過倉庫裏的監控。
她把自己縮成球滾了過去，在路過推車的時候，把一人高的巨大箱子收進了空間裏，然後迅速滾到貨架後面躲了起來。
“東西呢？”
“剛剛還在這，怎麽突然不見了？”
“快去叫保安過來！”
大箱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消失了，倉庫裏一下子亂了起來，杜嬙把自己縮得更小了，她朝著窗戶的方向滾去，中途還被人踩了一腳，好在她動作快，沒讓對方發現異常。
到窗戶口後，她悄悄推開一條窗縫，從窗戶逃了出去。
三分鐘之後，杜嬙重新爬回了廁所隔間，她身上此時沾滿了毒蘑菇的黏液和“雪花”，她卻沒時間仔細清理，她從空間裏拿了一瓢水出來，跳進去胡亂滾了一圈，又甩了甩葉片上的水，就算是清理過了。
她變大後迅速套上衣服和隔離服，從隔間走了出去，好在她之前一直戴著頭盔，不用整理發型。
她回去的時候，韶雪正在和夏經理聊天，夏經理眼中全是不耐煩：“怎麽去了這麽久？”
杜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不好意思，早上吃壞肚子了……”
“行了，走吧！先去辦手續，我待會還有別的事！”夏經理打斷了她，帶著她們朝財務處走去。
韶雪給了她一個眼神，杜嬙回了個“OK”的手勢，她臉上頓時多了絲笑容，之前因為對方毀約而產生的郁結也消失了。
似乎是擔心她們會反悔，財務開單子給錢的速度非常快，不到五分鐘，她們就拿到了四沓錢。
開單子的時候，夏經理聽到了外面的動靜，他站在窗口朝下面看了一會：“下面怎麽了？鬧哄哄的……”
辦公室裏幾個財務順著他的聲音往樓下看了一眼，紛紛搖頭：“不知道，我們從早上忙到現在，連廁所都沒時間上……夏哥你要是有時間，倒是能下去看看熱鬧。”
夏經理看著窗外的大雪搖了搖頭：“外面都是毒蘑菇，我侄女昨天就是因為碰到了毒蘑菇沒了，還是屋裏待著安全！”
拿到錢之後，夏經理臉上的不耐煩消失，他套上了虛偽的面具，還假模假樣地安慰了她們兩句：“兩位慢走，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合作，其實國內制造這種屏蔽器的也不止我們一家，你們可以去別的單位問問……”
兩人下樓的時候，聽到了夏經理在樓梯間不知道和誰打電話，聲音裏透著一股子諂媚：“董老板，那套設備我下午就給您送過去，到時候再安排一個調試員跟車過去……這回肯定沒問題……您瞧您說的是什麽話，我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？”
聽到樓上的說話聲，兩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在心裏罵了一句對方見錢眼開、不守信用。
不過兩人很快就釋然了，她們已經用自己的方法討回公道了，還讓對方損失了一大筆，沒了那臺屏蔽器，對方估計要焦頭爛額一陣了。
剛剛在眾目睽睽之下丟失了一臺那麽貴重的儀器，現在廠區對出入的車輛管理十分嚴格，她們開車出去的時候，保安把貨車廂駕駛室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，又讓她們在登記本上補充了住址，才放她們離開。
路過收費站的時候，之前在雪地裏裸奔的工作人員已經不見了，另外兩個人，倒是還在倒自己的工位上，她們用了和之前一樣的方法，過了收費站。
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到家，屋裏很安靜，客廳裏多了兩個大盆，裏面泡著杜啟的臟衣服和床單被套，她們昨天鏟完了上面的蘑菇，噴了點酒精就沒有再管了，現在全被杜母清理出來了。
聽到開門的聲音，杜母扶著腰從屋裏出來了：“嬙嬙，你們回來了……我正準備洗衣服，年紀大了咳咳咳，不得不服老啊！在這坐一會兒就腰疼咳咳咳……”
她的動作很誇張，暗示的意思非常明顯，她想讓杜嬙幫她洗杜啟的衣服，但是杜嬙就是不接她的話，讓她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。
杜嬙朝她的臥室看了一眼，屋裏已經收拾幹凈了，床上鋪了幹凈的被褥，被子疊得整整齊齊。
這不是能幹活嗎？怎麽一天到晚就想著壓榨女兒？
兩人把最外面一層防護服脫下來，用袋子裝好放在玄關處，就準備回房了。
見她要走了，杜母終於忍不住了：“嬙嬙，你過來把床單洗了……”
杜嬙覺得這人的臉皮是真的厚，昨天她都說得那麽清楚了，她竟然還能厚著臉皮湊上來讓她幫杜啟幹活！
杜嬙：“自己的衣服自己洗，你幹不了活，就等杜啟回來讓他自己幹，我忙了一天，現在需要休息。”
“杜嬙……”杜母瞪著她的背影，氣得心口疼。
她也不知道這個女兒是怎麽了，明明以前挺聽話的，她咳嗽幾聲，她就會搶著幹活，抱怨幾句家裏條件不好，她就會把所有的工資都拿出來養他們母子，現在這招怎麽不好使了？
她盯著盆裏的臟衣服和臟床單看了一會兒，最後還是蹲了下來……
杜嬙並沒有回臥室，她擔心之前清理得不徹底，身上會有毒蘑菇和孢子殘留，打算再去浴室洗個澡，脫下隔音頭盔後，她看著鏡子裏的人傻眼了。
就路上這三個多小時，她頭上就長了四朵三分之一個小拇指長的毒蘑菇！她伸出手試探地扯了扯，然後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她趕緊叫韶雪進浴室幫忙，韶雪看到她頭頂的蘑菇也被嚇了一跳：“嬙嬙，怎麽會這樣？”
杜嬙：“之前太匆忙了，沒清理幹凈！”
她忍著疼，讓韶雪幫自己摘了一朵蘑菇下來，摘下來以後發現韶雪雖然是齊根摘的，但頭皮上還有殘留，這些毒蘑菇的根像是已經融入了她的皮肉中……
她想了想，從空間裏拿出了一支傷藥和一把小刀，她把小刀塞到韶雪手裏：“不能讓它們繼續長下去了，你幫我挖了它們，我自己看不到。”
韶雪猶豫了兩秒，點點頭：“你忍著點！”
杜嬙往嘴裏塞了一塊白毛巾，然後閉上了眼睛，韶雪的手很穩，但她依舊覺得疼，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滑落，砸在雪白的瓷磚上。
就算是這樣，她的腦袋依舊停在原位，沒有絲毫偏移。
“好了。”韶雪話音剛落，她就吐出嘴裏的白毛巾灌了一口藥。
之後，她脫了衣服檢查身體的其他部位，又在後背發現了兩朵毒蘑菇，也讓韶雪幫她剜掉了。
看著地上血淋淋的皮肉，韶雪心有餘悸：“這個副本我一定要把隔離服焊在身上，誰都別想讓我脫下它！”
處理完身上長出來的蘑菇，她又用沐浴露和酒精把自己從頭到尾搓了好幾遍，才回房休息。
韶雪從空間裏拿了一條烤好的羊腿出來：“嬙嬙，晚上吃烤羊腿嗎？”
杜嬙搖頭：“喝粥吧！我沒什麽胃口……”
韶雪：“不行，你剛剛受了傷，得好好補補！我們晚上吃羊湯面，我再切點羊肉當配菜……”
韶雪說著就拿出了小刀，切了沒幾片，她就猛然扔掉了手上的東西：“臥槽！這羊腿上面怎麽長眼珠子了？還會眨眼睛……”
杜嬙撿起了地上的羊腿，拿在手裏轉了一圈，根本沒有看到她所說的眼珠子。
“沒有啊，哪有……”她擡頭看向韶雪，看到韶雪的臉後，她的聲音猛然頓住了。
不是，韶雪的身體上為什麽會頂著一個鱷魚腦袋？
她朝四處看了看，不知何時，空氣中竟然多了許多長著翅膀的魚！
“就在你手邊上，它還在眨眼睛……”韶雪撿起地上的小刀就朝著她所謂的“眼睛”紮過去。
“別！你出現幻覺了！”杜嬙意識到了什麽，迅速打開系統商城買了兩支解毒劑，她自己先喝了一支，然後又捏著韶雪的下巴灌了一支下去。
杜嬙晃了晃腦袋，很好，解毒劑起效，鱷魚頭和空中飛魚都消失了！
她看向韶雪：“現在還能看到眼睛嗎？”
韶雪握著匕首呆楞在原地，她眨了眨眼，意識到自己中招了：“哎，不是，我怎麽中招的？我防護服一直穿在身上，除了和夏經理說話的那會兒，把帽子拉下來了……那間辦公室看著挺幹凈的啊，竟然有毒？”
杜嬙搖了搖頭：“不知道，算是花積分買個教訓吧！咱們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再小心！”
唉！副本開始還沒幾天，一個幸存者沒救，就已經花了一萬三千積分了。
簡單吃了點東西後，兩人打開手機瀏覽網上的消息。
官方又科普了許多殺死毒蘑菇的小技巧，這些毒蘑菇雖然繁殖得快，卻很脆弱，一些普通的化學試劑就能殺死它們。
但杜嬙發現，這條新聞的評論數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，評論裏還出現了許多無意義的亂碼……
杜嬙聯想到了她們在收費站看到的那三個工作人員，一個死了，一個暈了，還有一個出現了幻覺……
杜嬙：“這個副本……現在不會沒多少正常人了吧？”
韶雪想了想：“不一定，你看外面那位，沒受刺激的時候不是挺正常的嗎？就是狀態看起來有點差。”
韶雪話音剛落，她們的房門就被人“砰砰砰”地敲響了。
門外傳來杜母淒厲的喊叫：“嬙嬙，小啟住院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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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嬙強扯出一個笑：“夏經理，我們昨天通過電話的, 您當時說，個人和機構都能下單購買，你們還可以提供安裝服務……”
對面的夏經理蹺起了二郎腿，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，他一副打算耍無賴的模樣：“杜小姐，政策一天一個樣, 上面這麽要求, 我也沒辦法……就像這天氣, 前幾天還熱得要死, 現在不僅下雪了, 雪地裏還長出了蘑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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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經理：“杜小姐，您就別為難我了，現在所有人都盯著我們廠，我可不敢鉆政策的空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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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去財務處的路上，杜嬙忽然捂著肚子停了下來：“夏經理, 我忽然肚子疼, 想先去衛生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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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西她們今天是一定要拿到的，既然好好說話對方不配合，就別怪她們玩陰的了。
杜嬙捂著肚子小跑著去了廁所，一副快要忍不住的模樣。
進入衛生間之後，她立刻站直了身體，她一個個推開隔間的門，最後挑了一個有氣窗的隔間，變成藤蔓後迅速從氣窗鉆了出去，然後順著管道滑到了一樓。
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，就算身上沾滿了雪和蘑菇她也沒有停下來清理。
落地後，她借著厚厚的“雪地”做掩飾，順著墻根鉆到了倉庫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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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察了兩分鐘，她看中了一套離門最近的屏蔽器，那套屏蔽器已經被工人搬到推車上了，非常方便她下手，邊上的貨架剛好能讓她在幹完壞事之後躲過倉庫裏的監控。
她把自己縮成球滾了過去，在路過推車的時候，把一人高的巨大箱子收進了空間裏，然後迅速滾到貨架後面躲了起來。
“東西呢？”
“剛剛還在這，怎麽突然不見了？”
“快去叫保安過來！”
大箱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消失了，倉庫裏一下子亂了起來，杜嬙把自己縮得更小了，她朝著窗戶的方向滾去，中途還被人踩了一腳，好在她動作快，沒讓對方發現異常。
到窗戶口後，她悄悄推開一條窗縫，從窗戶逃了出去。
三分鐘之後，杜嬙重新爬回了廁所隔間，她身上此時沾滿了毒蘑菇的黏液和“雪花”，她卻沒時間仔細清理，她從空間裏拿了一瓢水出來，跳進去胡亂滾了一圈，又甩了甩葉片上的水，就算是清理過了。
她變大後迅速套上衣服和隔離服，從隔間走了出去，好在她之前一直戴著頭盔，不用整理發型。
她回去的時候，韶雪正在和夏經理聊天，夏經理眼中全是不耐煩：“怎麽去了這麽久？”
杜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不好意思，早上吃壞肚子了……”
“行了，走吧！先去辦手續，我待會還有別的事！”夏經理打斷了她，帶著她們朝財務處走去。
韶雪給了她一個眼神，杜嬙回了個“OK”的手勢，她臉上頓時多了絲笑容，之前因為對方毀約而產生的郁結也消失了。
似乎是擔心她們會反悔，財務開單子給錢的速度非常快，不到五分鐘，她們就拿到了四沓錢。
開單子的時候，夏經理聽到了外面的動靜，他站在窗口朝下面看了一會：“下面怎麽了？鬧哄哄的……”
辦公室裏幾個財務順著他的聲音往樓下看了一眼，紛紛搖頭：“不知道，我們從早上忙到現在，連廁所都沒時間上……夏哥你要是有時間，倒是能下去看看熱鬧。”
夏經理看著窗外的大雪搖了搖頭：“外面都是毒蘑菇，我侄女昨天就是因為碰到了毒蘑菇沒了，還是屋裏待著安全！”
拿到錢之後，夏經理臉上的不耐煩消失，他套上了虛偽的面具，還假模假樣地安慰了她們兩句：“兩位慢走，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合作，其實國內制造這種屏蔽器的也不止我們一家，你們可以去別的單位問問……”
兩人下樓的時候，聽到了夏經理在樓梯間不知道和誰打電話，聲音裏透著一股子諂媚：“董老板，那套設備我下午就給您送過去，到時候再安排一個調試員跟車過去……這回肯定沒問題……您瞧您說的是什麽話，我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？”
聽到樓上的說話聲，兩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在心裏罵了一句對方見錢眼開、不守信用。
不過兩人很快就釋然了，她們已經用自己的方法討回公道了，還讓對方損失了一大筆，沒了那臺屏蔽器，對方估計要焦頭爛額一陣了。
剛剛在眾目睽睽之下丟失了一臺那麽貴重的儀器，現在廠區對出入的車輛管理十分嚴格，她們開車出去的時候，保安把貨車廂駕駛室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，又讓她們在登記本上補充了住址，才放她們離開。
路過收費站的時候，之前在雪地裏裸奔的工作人員已經不見了，另外兩個人，倒是還在倒自己的工位上，她們用了和之前一樣的方法，過了收費站。
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到家，屋裏很安靜，客廳裏多了兩個大盆，裏面泡著杜啟的臟衣服和床單被套，她們昨天鏟完了上面的蘑菇，噴了點酒精就沒有再管了，現在全被杜母清理出來了。
聽到開門的聲音，杜母扶著腰從屋裏出來了：“嬙嬙，你們回來了……我正準備洗衣服，年紀大了咳咳咳，不得不服老啊！在這坐一會兒就腰疼咳咳咳……”
她的動作很誇張，暗示的意思非常明顯，她想讓杜嬙幫她洗杜啟的衣服，但是杜嬙就是不接她的話，讓她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。
杜嬙朝她的臥室看了一眼，屋裏已經收拾幹凈了，床上鋪了幹凈的被褥，被子疊得整整齊齊。
這不是能幹活嗎？怎麽一天到晚就想著壓榨女兒？
兩人把最外面一層防護服脫下來，用袋子裝好放在玄關處，就準備回房了。
見她要走了，杜母終於忍不住了：“嬙嬙，你過來把床單洗了……”
杜嬙覺得這人的臉皮是真的厚，昨天她都說得那麽清楚了，她竟然還能厚著臉皮湊上來讓她幫杜啟幹活！
杜嬙：“自己的衣服自己洗，你幹不了活，就等杜啟回來讓他自己幹，我忙了一天，現在需要休息。”
“杜嬙……”杜母瞪著她的背影，氣得心口疼。
她也不知道這個女兒是怎麽了，明明以前挺聽話的，她咳嗽幾聲，她就會搶著幹活，抱怨幾句家裏條件不好，她就會把所有的工資都拿出來養他們母子，現在這招怎麽不好使了？
她盯著盆裏的臟衣服和臟床單看了一會兒，最後還是蹲了下來……
杜嬙並沒有回臥室，她擔心之前清理得不徹底，身上會有毒蘑菇和孢子殘留，打算再去浴室洗個澡，脫下隔音頭盔後，她看著鏡子裏的人傻眼了。
就路上這三個多小時，她頭上就長了四朵三分之一個小拇指長的毒蘑菇！她伸出手試探地扯了扯，然後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她趕緊叫韶雪進浴室幫忙，韶雪看到她頭頂的蘑菇也被嚇了一跳：“嬙嬙，怎麽會這樣？”
杜嬙：“之前太匆忙了，沒清理幹凈！”
她忍著疼，讓韶雪幫自己摘了一朵蘑菇下來，摘下來以後發現韶雪雖然是齊根摘的，但頭皮上還有殘留，這些毒蘑菇的根像是已經融入了她的皮肉中……
她想了想，從空間裏拿出了一支傷藥和一把小刀，她把小刀塞到韶雪手裏：“不能讓它們繼續長下去了，你幫我挖了它們，我自己看不到。”
韶雪猶豫了兩秒，點點頭：“你忍著點！”
杜嬙往嘴裏塞了一塊白毛巾，然後閉上了眼睛，韶雪的手很穩，但她依舊覺得疼，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滑落，砸在雪白的瓷磚上。
就算是這樣，她的腦袋依舊停在原位，沒有絲毫偏移。
“好了。”韶雪話音剛落，她就吐出嘴裏的白毛巾灌了一口藥。
之後，她脫了衣服檢查身體的其他部位，又在後背發現了兩朵毒蘑菇，也讓韶雪幫她剜掉了。
看著地上血淋淋的皮肉，韶雪心有餘悸：“這個副本我一定要把隔離服焊在身上，誰都別想讓我脫下它！”
處理完身上長出來的蘑菇，她又用沐浴露和酒精把自己從頭到尾搓了好幾遍，才回房休息。
韶雪從空間裏拿了一條烤好的羊腿出來：“嬙嬙，晚上吃烤羊腿嗎？”
杜嬙搖頭：“喝粥吧！我沒什麽胃口……”
韶雪：“不行，你剛剛受了傷，得好好補補！我們晚上吃羊湯面，我再切點羊肉當配菜……”
韶雪說著就拿出了小刀，切了沒幾片，她就猛然扔掉了手上的東西：“臥槽！這羊腿上面怎麽長眼珠子了？還會眨眼睛……”
杜嬙撿起了地上的羊腿，拿在手裏轉了一圈，根本沒有看到她所說的眼珠子。
“沒有啊，哪有……”她擡頭看向韶雪，看到韶雪的臉後，她的聲音猛然頓住了。
不是，韶雪的身體上為什麽會頂著一個鱷魚腦袋？
她朝四處看了看，不知何時，空氣中竟然多了許多長著翅膀的魚！
“就在你手邊上，它還在眨眼睛……”韶雪撿起地上的小刀就朝著她所謂的“眼睛”紮過去。
“別！你出現幻覺了！”杜嬙意識到了什麽，迅速打開系統商城買了兩支解毒劑，她自己先喝了一支，然後又捏著韶雪的下巴灌了一支下去。
杜嬙晃了晃腦袋，很好，解毒劑起效，鱷魚頭和空中飛魚都消失了！
她看向韶雪：“現在還能看到眼睛嗎？”
韶雪握著匕首呆楞在原地，她眨了眨眼，意識到自己中招了：“哎，不是，我怎麽中招的？我防護服一直穿在身上，除了和夏經理說話的那會兒，把帽子拉下來了……那間辦公室看著挺幹凈的啊，竟然有毒？”
杜嬙搖了搖頭：“不知道，算是花積分買個教訓吧！咱們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再小心！”
唉！副本開始還沒幾天，一個幸存者沒救，就已經花了一萬三千積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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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嬙：“這個副本……現在不會沒多少正常人了吧？”
韶雪想了想：“不一定，你看外面那位，沒受刺激的時候不是挺正常的嗎？就是狀態看起來有點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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